事情慢慢拼湊起來。我的腦海中不斷重演幾年前的記憶。
缺了一角的愛情,我至今仍然努力試著將它找出來。
漸漸的,我聽見自己苟延殘喘、那虛弱的吶喊。
著汗,我喘著息,拚命的追在她後面。她不肯停下來。我不斷地呼喊她的名字,卻只看見她完全不理會地逃跑。我咬著牙,我知道自己不可以再錯失這個機會。我知道我或許還能繼續著我過去所以為的使命。或許又只是個短暫的時光,但我寧可把我的生命花在她身上。
我一定要追上她。我們之間已經錯過了太多。
心裡不斷地冒出恐懼,我懷疑著自己的決心是否會被輕易的敲碎。可是我不想去想它。我只知道,現在能做的就是繼續跑著。
我感到淚水不斷地被迎面而來的風吹落。我的心情越來越複雜。她的背影,就像是在夢境裡那樣,不斷地遠離我;而我?甚麼事也辦不到。妄想能夠把握住的,最後都會消失。
但是這次,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。
「我拜託你,停下來,跟我說說話好嗎?」我大喊著。她沒有說話。可是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心中那微微的痛苦與害怕。她的心在哭。好像在恨我,好像在懼怕我,好像在努力地遠離著我。這樣的感覺讓我感到好痛苦。
我想,我是否就會這樣永遠、永遠地跑下去。不管她到哪裡,我永遠只有看著她背影的份。我是否絕對不可能再次與她談到話。我是否已經不可能和她回到,至少是朋友的關係。
種種心情一直騷擾著我。思緒越來越亂,我仍然告訴著我的腳,千萬別停下來。
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。
她突然慢下腳步,然後站在一面壁畫前。
我七喘八喘的緩下步伐,慢慢地朝她走去。
她的肩膀在顫抖。她的呼吸很急促。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跑進了一條小巷子。
這裡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。
我沉默著。眼淚不停地滑出眼眶。我希望她先說話。我希望她告訴我,她到底怎麼了。我希望她能夠再回到我的身邊,然後我們再一起難過、一起高興。我希望我能繼續守候在她的身旁......
她突然轉頭,握緊了拳頭猛然揮向我的臉。我淺意識的擋開她的手,她卻舉起了腳,利用我擋住她攻擊、向外撥開的力道順勢側踢向我的腰部。我向後跳了一大步,驚險地躲過了她的攻擊。
我瞪著她,怒吼著,「妳這是在做甚麼!?」
她的頭低低的、看不清楚她的表情。但我知道她在害怕著。
她站穩了身子,馬上又衝向我,「你滾開!你這個變態!不要碰我!!!」
邊說邊揮出了拳頭,她抬頭瞪著我。我伸出手,讓她打在我的手掌心。然後我緊緊的握住她的拳頭,用力把她拉向自己,抱住她。「妳忘了我了嗎?」
「放開我......」她聲音變的柔弱。我們都安靜了好一陣子。
她的呼吸漸漸的緩慢下來。我還握著她的手,卻也感到她的戒心慢慢地消失。側面看向她的臉,她的眼神變得溫和,不再是剛才的衝動與恐懼。她還是一樣美麗。
我瞥見她的嘴唇動了一下,卻沒有發出聲音。
我閉上眼,想用心了解她在想甚麼。我好希望,這一刻永遠都不要結束。我好想對她發誓,說自己絕對不會離開。我緊咬著嘴唇,甚麼話都說不出來。真沒用。
剛才的煩躁與不安慢慢消失。氣氛寧靜了下來。
夜空中,慢慢地飄起毛毛雨。兩個人,站在由英式油燈照明的磚道上,雖然沒有說話卻能深切的感受到彼此。雨滴落在我們身上,涼涼的,卻把剛才追逐的疲累都洗了下來。
她把手放鬆,然後抱住了我。
「你這些年都到哪裡去了...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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