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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謀 - Chapter Twenty: Escape Plan



「別怕,」我心裡喊著。
看著他害怕的神情,心裡不自主地擔心了起來。
在漆黑的夜裡,昏暗的破舊房內,我緊閉著眼,在心裡面吶喊。


那種罪惡感、那種無奈感。故事一遍又一遍地重演,我卻只有冷眼旁觀。





或許是恍了神,又或許是我那苟延殘喘的小命已經被終結。
我在腦海中慘叫,卻不知為了什麼。
在昏暗的破舊房內,彷彿有什麼人握住我的手,對我說著『別怕』。


五秒。


十秒。


沒有動靜。


身心俱疲的我,憔悴地睜開眼睛。站在我面前的,是一個高大的白人。他全身散著酒氣,像是高粱酒一般的濃郁。手上的刀反著門外漏進的微弱燈光,反而顯得格外刺眼。白人就靜靜地站著。氣氛依然緊張,卻感受不到先前的殺氣。我身體顫抖著,咬著牙,向上瞄了一眼。
好眼熟。這個人,我似乎在哪見過......



是他。那個在之前宴會見過的白人男子。那個與我討論過最近幾起殺人案件的男人。
一股寒意從胸口向全身竄開。這到底意味著什麼?他到底跟我...跟那些命案有麼關係?
我滿臉疑問的看向他,然後被刺眼的反光分散了注意。他手裡仍高舉著那把刀。



「拿著,」他用唇語說著,慢慢將手放下來。他輕輕地把刀向上拋,轉了一百八十度,然後赤手用力地握住刀鋒。
鮮血像是沿著屋簷淌流而下的雨水般滴落。我啞口無言地看著他,伸出手握住刀柄。白人將血流不止的手放開,卻沒有將手收回。「快,」他以堅定的眼神告訴我。
他是要我殺了他逃走嗎?就像我輕而易舉地取走了之前那肥子的性命一般?
我轉頭望向仍坐在地上的她。她的眼神憔悴卻堅定。微笑,示意要我留下她離開。但我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一種詭異、有後顧之憂的感覺。



這可是個大好機會。可以逃離這種詭異的地方,或許還能順利回到我原本的生活。我對於她,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。心寒,我苦笑,嘆了一口氣,又想起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。或許她其實對這種可能落單的情況感到惶恐。或許我該帶她走。或許,我能給她再一次機會。
我緩緩的站起身,卻在移動之前被男人短暫而用力的搖頭給制止。怎麼回事?反悔了!?不是要讓我......



......剛才那是什麼?



昏暗燈光的投射下,我依稀感到有什麼物體在晃動。就在門外,像是有人煞那間擋住光線一樣......
我懂了。我終於理解為什麼男人不願發出聲音對我說話。我終於理解為什麼他不讓我在此時此刻有太大的動作。我終於理解為什麼、那楚楚可憐跌坐在地上的她,會流露出那種憂心的表情。
我向那白人微笑,用唇語問到:「幾個?」
他瞪大眼,表情透露出一種『你怎麼知道!?』的驚訝。
他用那隻仍然舉在我眼前、滴著血的手,顫抖著,比出了三跟手指。
三個。這可不好搞。現在的我只知道人數,卻不知道位置。若是貿然行動根本就是自尋死路。心裡盤算著該如何行動,我只怕時間花太久會讓外面的人懷疑。
「喂!你到底好了沒啊?不就是刀子往心臟插下去而已要搞這麼久?」
一個聲音尖銳的男人從外面吼著。「反正下過藥了醒不來,不用怕他掙扎啦!」



眼前的白人咬著牙,緩緩將身子挺起來,用憤怒的聲調回答:「閉嘴。這種事情你管得著嗎?我可是正慢慢享受割著人皮的快感。」
我這才想起,我醒著的事情似乎只有白人和虛弱的她知道。原來剛才白人向我衝過來是為了盡快用大衣擋在我面前。
另外一個聲音冷笑了一聲,「你還是一樣性格這麼噁心。時間還多,你慢慢玩。我們就在外面等。」這次是個女人,像是教授說話般、語氣沉穩專業,卻帶著諷刺的聲音。
「還有一個傢伙呢?」白人吼道。
「......門口。」過了數秒,一個女子以冷淡的聲音靜靜地答道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回音。我想應該是面向房外說話導致的。
「老大來的話想辦法給我拖住。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在玩弄他的實驗體。」
「......嗯。」又遲了幾秒。看來這傢伙不怎麼愛說話。



天啊,真是一段有衝擊性的對話。實驗體、割人皮......這個集團...或組織...或...不管是啥,到底都犯了些什麼罪?
但是,這些對話不是沒有意義的。至少我大概從聲音歸納出了每個人的距離和方位。門口一個...門外右前方兩三公尺處一個,而其正對面是第三個人。只是門口那個人說話時的回音讓我很在意,畢竟另外兩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都正常,而且他們都是在房外,這樣無論如何三人說話都應該有回音。
我不敢輕舉妄動。要是這是個陰謀,所有詭異的細節都不能放過。回音...聲音的距離...
不知道為什麼,現在的我思緒似乎很清楚。我看向她,臉上依然有著焦慮的表情。她的眼神直盯著門口,似乎想傳達些什麼。這樣的神情讓我幾乎確認了一件事情。
「門口的...說話...」我用唇語暗示著白人,要他再次與門口的人對話。
白人皺著眉頭,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。「有看到老大嗎,站在門口的。」




1...


2...


3...



「......啊...等等,我看看。」




遲了三秒。沒有馬上回答代表沒有反應過來。沒有反應過來代表她沒有察覺這是在對她說話。而她說話的瞬間,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。除了一開始的驚訝,還有剛才聽到的回音...較小聲的聲音早了一步傳進我的耳裡。這種距離,就算是音速也絕對比機械的延遲還快。




門口的不是那個人。是遙控擴音器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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